顾中越看着他：“这么说，你不愿意配合炒作，是因为你女朋友。”

岳树清摇头：“不全是。第一，我有了女朋友，不想她因为这种事受到困扰。第二，就算没有女朋友，我也不想参与这样的事情，因为这涉及到欺骗，哗众取宠，还会分心。我想，运动员最重要的是训练和好成绩，其他的，都是次要的。”

“哪怕因此结束你的职业生涯，你也不后悔。”

岳树清回视他：“是，不后悔。”

顾中越又说：“那如果，你做了这样的事情，我可以许诺给你其他的好处呢？你也知道，运动员的黄金期无非那么几年，之后不能比赛了，或许可以进管理层。”

岳树清继续摇头：“我先谢过您的美意。可能我这个人没有那么大的野心，以后退役，或者回家，或者自己开一个游泳中心，都可以的。”

“回家？”顾中越说：“我记得你老家是大西北的吧？你回老家，你女朋友怎么办？”

岳树清说：“我目前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。不过以后，我是肯定要考虑她的感受。她愿意跟我回去，我们就一起回去。她愿意留在这里，我也愿意跟她留下来。”

顾中越一听就不乐意了。

让他外甥女跟他去大西北？

先不说那里条件怎么样，就说这距离……陆山河要是知道了，不得杀了岳树清？

顾中越问：“你女朋友家里条件怎么样？同意你们在一起吗？”

“我女朋友……家里条件很好的……”

听他这么说，顾中越忍不住问：“她跟你说了家里的情况？”

那岂不是也知道自己是她舅舅了？

岳树清摇头：“没说，我只是看见有一辆豪车来接她，她说车子是她家里的。”

“万一是骗你的呢？”

“怎么可能！”岳树清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中越：“领导，您虽然是领导，可您也不能质疑我女朋友的人品。”

“你这么相信她？”

“虽然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长，但我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子。她成绩很好，三观很正，特别善良，正直，阳光……总之，我很喜欢她。”

“那你相信她对你的感情吗？”

“相信。”

顾中越看出来了，抛开他个人的观点来看，岳树清的确是一个很值得托付的小伙子。

如果陆景斓不是他嫡亲的外甥女，不是他从小疼在心肝上的人，或许顾中越真的就满意了。

不过他也算是间接了解了岳树清的人品，对这个人怎么样，心里也大概有了点底。

又和他聊了几句，也没透露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，就叫人走了。

岳树清回去之后，教练问他，大领导都说什么了。

岳树清一五一十说了。

教练问：“领导也没说这件事怎么处置吗？”

岳树清摇头：“没说。但我觉得，大领导人很好，也很正直……”

“这是能看出来的吗？”教练不赞同：“能坐上他们那个位置的人，什么心思，绝对不会让你看出来的。”

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？”

“还能怎么办，等吧。”教练说：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”

岳树清想了想，说：“那我去训练了。”

除了训练，拿好成绩，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。

教练点头：“去吧。”

两个人都觉得上面的决定，像是悬挂在头顶上的一把刀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