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不可思议的是，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。

“大脑封闭术有很多奥秘，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
“但要彻底封闭心灵，往往需要一些，怎么说呢…”

“生活经验上的刺激。”

邓不利多淡淡地解释，语气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。

果然在德拉科的沉默之后，笑着转回话题。

“那天晚上，我们的假扮者非常精明。”

“他发现你会摄神取念术，而且可以应用到决斗上后，”

“知道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把你击昏。”

老校长看来很满意德拉科那晚的表现，笑意加深了眼角的皱纹。

“你让他没什么选择，只能随机应变，让穆迪的身份不被拆穿。”

“他做得不差，至少，不用让我不得不拆穿他。”

“您早就知道了？”

“真正的穆迪，不会那样惩罚学生。”

“他对你使用变形术之后，和他谈话时，我就知道了。”

“我很抱歉，德拉科。”

邓不利多教授低下了头，诚挚地为自己当众受辱表达歉意。

但德拉科却只有更多的不解与困惑。

“您知道了，还是让他继续吗？”

“记得我们去年的谈话吗？”

“有时候，多一点迂回，反而会更快地达成自己的目标。”

“您正在迂回吗？教授。”

邓不利多调皮地眨了眨眼。

“这样，不会让人陷入危险吗？”

德拉科发现，自己这么说时，邓不利多的眼神似乎黯淡了些。

“你在担心哈利？”

“还...还有真的穆迪教授。”

要在校长面前承认自己的心情，难免有些羞赧。

但邓不利多似乎因为自己的回话，有了不寻常的情绪起伏。

“很动人。德拉科。很动人。”

“谢谢你。”

说着站了起来，送自己到门口，突然又开口。

“我跟哈利碰过面了。一起祝他第三项任务顺利成功吧。”

德拉科一阵困窘，唯唯诺诺地点头，

却发现邓不利多在祝福时，似乎有几分沉重。

一如既往，德拉科还是不清楚这次见面的谈话，有什么明确的意涵。

——

德拉科踏出门扉后，邓不利多坐回办公桌上的椅子，疲惫地闭上眼。

沉入记忆深处，见到一个衣着讲究，桀骜不驯的少年。

少年在同样年轻的自己身边拉出一道黑色的火圈。

而自己的魔杖顶端不自觉地吐出银白色光雾，凝聚成凤凰的形体。

银白色的凤凰在黑火中穿梭交错，

随着凤凰渐渐融入，火圈也慢慢染了色。

最后，成了圈淡紫色的火环。

邓不利多倏地从回忆里抽身，拉开抽屉，从中取出了一个迷你肖像画框。

画框里空无一人，邓不利多却仍对着画像喃喃开口，语带自责。

“所以你才不愿意回来，对吧。”

“我一点，也没变。”

福克斯哀鸣了几声，半月型的镜片蒙上水雾，坚挺的鼻子挂着豆大的泪珠。